一说到宋朝豪放词,人们自然想到苏轼和辛弃疾。苏轼的《念奴娇赤壁怀古》和辛弃疾的《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》都是脍炙人口的豪放词的代表作。其实,在北宋初,就有了一首典型的豪放词问世,开了豪放词的先声。
这首词就是范仲淹的《渔家傲秋思》:
塞下秋来风景异,衡阳雁去无留意。四面边声连角起,千嶂里,长烟落日孤城闭。浊酒一杯家万里,燕然未勒归无计。羌管悠悠霜满地,人不寐,将军白发征夫泪。
这首词上阕描写了塞下秋景。一个“异”字高度概括了边关和内地大不同的风景,总领后面几句。大雁南飞,毫无留意,四周响起了风吼、马嘶、号角、羌笛等特有的声音,让人感觉到塞下的悲凉。崇山峻岭之中,有一座孤城,在长烟落日的傍晚就早早地关闭了城门,暗示了边关敌强我弱的严峻形势。
展开剩余51%词的下阕抒写了守边将士的思乡之情。边关生活艰苦,喝一杯难得的浊酒,将士们想起了万里之外的家乡。然而,战争尚未取得胜利,没有完成建功立业的愿望,回家仍然没有计划。在这已经下霜的秋天的夜晚,听到军营外传来悠悠的羌笛声,将士们夜不成寐,愁得头发渐白,留下了思乡的眼泪。
这首词写于宋康定元年至庆历三年(1040-1043年)间,所反映的是真实的边关战争生活,抒发的是真情实感。当时的范仲淹,担任任陕西经略副使兼延州知州。作为书生出生的文臣,在北宋和西夏战争形势危急之时,年过半百的范仲淹被宋仁宗派往西北守边。到陕西后,他整肃军队、加强后勤、严明军纪、积极防御,创造了辉煌的战绩,体现了他文武双全的优良禀赋。
范仲淹爱抚士兵,体恤士兵,对守边的艰难深有体会。在军中他写下的这首词,既描写了边塞悲凉的风景、严峻的形势,也反映了守边将士的艰苦生活和思乡之情。但“燕然未勒归无计”,更多的是表达了将士们心甘情愿为国守边、战胜敌人、建功立业的思想。所以这首词在苍凉、开阔的意境之外,又充满着英雄的豪迈和悲壮。
范仲淹的这首《渔家傲秋思》一改五代以来缠绵悱恻的词风,开启了以苏轼、辛弃疾为代表的豪放词的先河,对后世影响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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